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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“电子海洛因”说开去


年初四聚餐，一个堂姐一个堂弟在坐。


堂姐十年前远嫁北京，很多年没见面了，自然格外亲切。小弟今年读大二，和所有的年轻人一样，迷上了电脑，立志向IT方向发展。

于是堂姐就聊起来了，她目前在卖防病毒软件，一般。商业前景还是游戏最好，她建议小弟多学学美工，以后转游戏设计方面。堂姐接着说：“嗯，其实我们公司也挺想往游戏方面转的。但我们老板认为，卖游戏，其社会...影响不好。凡事不能单往钱方向看噢”。

堂姐一席话，整桌人气氛顿时冷了下来，虾仁汤包塞在嘴里，食而无味。我抬起头看着堂姐，她是那么自然，那么认真，那么夷然自若。仿佛为真理而献身，一副卫道士的样子。十年不见，堂姐真的变得这么陌生了么。

我把筷子往桌上重重地一拍，“堂姐，卖游戏最大的好处，就是他的社会效应十分有益！”

什么是对，什么是错。打游戏是错么，我们不认为。恰恰相反，我们认为一个游戏的社会效应巨大，社会福利良好。完全和堂姐的看法相反。

什么样才算一个好学生，什么样才算一个好孩子。一个天天上学到五点，补课到九点，加班加课开小灶请家教，做题海做算术做苦功。在老师面前做跟屁虫，体育课上零分，戴800度的厚眼镜，这样算好学生么？

我们很是怀疑。

事实上，我们认为的好学生，应该是开放的，包容的。拥有广阔的知识面，接触各种风格文化的熏陶。既有美国卡通，也有日本漫画，中国武俠，香港电影，希腊神话，印度咖哩，当然，还有必不可少的日剧韩剧，引人泪下的琼瑶阿姨。

我们认为的好学生，必然是自由的，包容的。他需要理解责任，自信，团队，沟通。他需要了解，世界上有多种文化，每一种都有其特殊的个性和伦理。他需要理解和包容多元化，而不是狭隘和偏瘠。

我们认为的好学生，必须是自信的，务实的。他可以独自在这个社会上生存，了解这社会的运转和逻辑。而不仅仅是庇护在父母家庭小皇帝的羽翼中。好学生必需学会交流，学会沟通，学会和别的孩子诚信相处。学会对话，沟通，和忍让。


这一些的学习，是学校里教得出来的么？我们很是怀疑。事实上，中国学术教育的失败，是人所共知的。我们空谈了数十年的素质教育，到头来，大学生不懂得自己洗衣服，不懂得洗衣服要买洗衣粉，不懂得呵护父母那双浸泡在洗衣粉里的手。

事实上，我们的学课，已经太多太多。现在最紧要做的，不是安排更多的加班课程。而是要把孩子们推向社会，让他们自己去洗一下洗衣粉，去多参加一些社团活动，多接触一些夏令营或竞技比赛。

我们不需要把孩子关在教室。这对他们没好处。事实上，我们培养不出有灵性，有主见的学生。今日之高考状元，只不过一些填鸭背书虫罢了。文学性思想性，中国能培养了几千万个大学生，却没有一个大文豪。

我们对好学生的定义，和老一辈人完全不同。活泼，自由，思想，短期来看或会滞碍学业，但长远来说，这决定了一个孩子最终能达到的高度。

我们认为“游戏”是一种“高度社会公益化”的产业，是伟大，健康，思想解放的产业。一个能开口闭口说得出赤名莉香，大野洋子的学生，才是未来真正能在事业上有创新，有开拓的学生。“游戏”是什么，游戏就是人性的解放！

一个偷偷溜出来泡网吧的学生，就是一个体系外的学生。这种行为本身，就已经充满了好奇感，对未知世界的探索。值得浮一大白。更何况在网络上，可以无限量地获取咨讯新闻，可以发表和沟通自己的看法。无数BBS，军事的仇日的，就是这样被支撑了起来。或许有噪音和误导，有老师不喜欢学生们听的观点。但言论无罪，无数伟大的思想家，不是积硅步培养起来的么。

或许又有人说，他泡网，哪是看什么咨讯啊。纯粹就是打网络游戏。打网游也好啊！至少给了你一个梦想的天地。人类失去梦想，世界还会怎样。在平凡生活中，孩子们饱受压抑，疲劳而沮丧。而在虚拟网路中，他可以成为一个大俠，可以做一个吟游诗人，可以体会一步步往上升级的快感，可以发掘脑筋四处寻宝走捷径。想象力和创造力，才是人类区别于其他种族的终级力量。只要有想象力，孩子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成长了。

北京是一个令人诧异的地方，北京的人大代表，常常提出一些匪夷所思的议案。远的如交通撞车条例，近的好比外地人进京暂住证。


在上一次的人大会议上，一个会议代表义愤填膺，猛地站到发言台上，举起一张游戏光盘，大喝到，“这是什么，这是电子海洛因”。

我们也要举起一本语文课本，站到讲台上，大喝一声，“这是什么，这是油墨海洛因！”

在我们看来，语文课本的危害，要远远大于游戏光盘，这是不折不扣的油墨海洛因。

如果真的要为孩子们好，真的要培养一个有见识，有远干的自由人。我们第一件要做的事，就是把那该死的语文课本给烧了，别再看那毒害人心的洗脑教育。
我们再不需要填鸭教育了，目前的应试教育体系应该全面的改革。我们应该给孩子们更广泛，更多元化的接触面。网吧是善良的，是培养好学生，培养有深远前途学生的真正地方。

应该强行立法规定，每一个孩子下课后，至少保证一小时的上网时间。保证每家学校附近200米之内，必须开设一家网吧。立即取消对网吧的所有限制和不合理税收。不会上网的孩子应该受到惩罚。网吧老板应该授予“荣誉市民”奖章。

网游不是“电子海洛因”，填鸭教科书才是真正的“油墨海洛因”，我们需要给孩子们更多的自由，培养他们的独立性，任他们的个性而发展。这样才是真正培养素质性人材，真正培养大科学家大文豪，真正决定一个人未来高度的办法。

我们和北方老人们的区别，在于我们认为一个好学生，必然是自由的，开拓的，包容的，看韩剧和日剧的。而不仅仅是死读书，天天泡在题海战里，戴800度眼镜的。
北方旧一代的政治家们已经老了，人大会议充斥着六七十岁的老古董们。才会有“油墨海洛因”与“电子海洛因”的争执。中国新生代30岁人已经渐渐登上历史舞台。现在，是听听我们的声音了。


（水库论坛|欧成效, 2006年2月7日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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